大概有三個月吧。

 連續聽了三個月的Linkin Park,硬是把振奮精神的強力嗎啡聽成了嗡嗡作響的疲勞轟炸。耳朵已經有了這三個月來的後遺症,說不出的癮癮刺痛,痛穿了腦髓。早上腦髓才終於得以提醒手腳將深埋了三個月不見天日的MD片取出,換成了我愛的Glenn Gould 彈著我愛的Bach,算是好好安慰這些時間來受苦的耳朵。從頭到尾聽過一次之後,好似長久乾渴的身體終於得到甘霖的滋潤。

 很多人彈Bach,但我獨獨愛聽Glenn Gould 詮釋下的Bach。他指下的Bach,是簡單、清澈的,沒有矯情的裝飾、沒有沈重的負擔,只有指尖精靈般的輕敲。忽然覺得有趣了起來,聽Glenn Gould竟令我想到了伯爵。伯爵敲打電腦鍵盤的方式也是這樣啊,儘管他並不會彈琴,但鍵盤卻在他手裡化做小珠落玉盤般的悅耳鈴聲,所以,我在上班時,還 頗能陶醉在他製造出來的另類音樂。曾經細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觸物的原因,一個可能是他從前手汗多的緣故,即使後來已經開了刀,還了他一雙乾燥的雙手,但 還是留下了以最小面積及最小力度來觸摸這個世界的後遺症;另個可能是當電訊兵時打了一年十個月的摩斯電碼的緣故。我猜,這些只是我猜,我並不認識跟我成為 損友前的他,所以我只能猜。

 不過,這樣的音樂還不夠Glenn Gould——他不會自得其樂地悶哼著音符。少了那若隱若現如鬼魅般的哼音,就像聽老歌卻少了黑膠唱片特有的沙沙聲那樣的空洞不親切。他不會,但YOYO會。她倒常手裡畫著手寫板,嘴中卻跟著耳機中不知什麼的音樂斷續的哼著。

 我閉上了長時間死盯著電腦螢幕早已乾澀不已的雙眼,微笑著細細欣賞他們兩人送給我的Gleen Gould獨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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